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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處見圖LOG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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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曹圭賢雖然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到醫院看李晟敏,但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李晟敏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再加上那日被父親撞見後的情況,讓他的心情盡是難受。

「怎麼了?」李晟敏看著曹圭賢從來到現在沉默不語的,露出微笑問著

「沒事」曹圭賢淡淡地說著,直盯著李晟敏蒼白的臉色,緩緩地伸出手撫摸「什麼時候出院?」

「醫生說還要檢查,短期內應該沒辦法出院。」李晟敏握住曹圭賢撫摸著自己臉頰的手,雖然生病讓他十分難受,但有曹圭賢在身邊內心深處就感到非常溫暖

只是,曹圭賢最近似乎有心事,雖然表情不易察覺,但沉默發呆的狀況比平常還要頻繁。

「出院後,一起去看花。」曹圭賢微笑的說著,他不能讓李晟敏的心情被他影響,病人最重要的是保持好心情

李晟敏開心的點點頭,兩人相視而笑,看似為未來的好日子慶祝一般,卻將心裡的祕密深藏住。

從醫院離開回到宅邸,曹圭賢一進到屋子就見到父親坐在客廳泡茶,走到父親面前點頭請安,正準備離開時,父親開口了。

「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也不要讓你母親失望。」似是期望的話語,卻異常的冰冷

看著父親用著冷漠的眼神看自己,想起母親逝世前的畫面,曹圭賢緊握著拳頭,眼前的男人這一生只為自己的事業,不僅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見,連出殯儀式也沒出席,妻兒只不過是他人生的附屬品,毫無其他價值,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對他提起母親。

「我答應您,但請別對他們出手。」說完,曹圭賢沒等父親回應,直接轉身離開

進到房間裡的曹圭賢沒看到父親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滿臉憂愁看向茶几上全家福的照片。

 

 

寧靜的夜晚,護理站突然匆忙了起來,所有護士紛紛往同一個房間來回奔跑,最後從病房內推出了一名病人,病床上的人被氧氣罩蓋住口鼻,痛苦的緊皺眉頭,額上不斷冒著冷汗,身旁除了護士,還有個十來歲的男孩,淚流滿面的看著病床上的人。

一群人慌慌張張地將人推進手術室後,原本紛亂嘈雜的走廊,頓時安靜得可怕,而被阻擋在手術房外的男孩,按耐不住地崩潰大哭著。

李晟敏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東海原本想告訴曹圭賢的,卻被李晟敏阻止了,告訴陳團長,對方卻毫無動作,他一個十幾歲的小孩能做什麼事呢。

寧靜的長廊從遠處傳來皮鞋與地板的摩擦聲,慢慢的走到東海面前,查覺到有其他人的東海抬起頭,來人竟然是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盯著眼前充滿喜悅表情的人們,曹圭賢卻一點也沒被感染到那愉快的氛圍,面無表情的看著未來名義上的妻子與朋友們開心的討論婚禮的大小細節。

突然,未婚妻被朋友推到自己的面前,只見自己的未婚妻身穿純白的西式婚紗,滿臉嬌羞的微微低著頭不敢看自己,曹圭賢聽到未婚妻的朋友嚷著,自己娶得可是全城裡最好的美嬌娘,他上輩子一定是燒了好香,才有這般福氣。

聽著,曹圭賢心底諷刺地笑著這幫愚蠢的女人,對於未婚妻,他只盡到身為丈夫的義務,他這輩子最深沉的愛,早已給了別人。

「好看嗎?原本母親他們希望我們走傳統婚禮的,但是我還是喜歡西式禮服」未婚妻既害羞又歉疚的說著,曹圭賢看著她的雙眼滿是愛意,納自以為自己已經完全得到眼前的男人的眼神,令他覺得好笑

「妳喜歡就好。」為了顧全雙方面子,曹圭賢只得輕輕一笑,說著模凌兩可的話語

因為曹圭賢的話語,未婚妻更加開心,雖然簡短,但能聽到曹圭賢口中說出正面的話語,她也滿足了。

一開始曹圭賢不留情面的拒絕自己後,還以為自己沒機會了,沒想到時隔沒多久,就聽到父親親口說出曹家少爺願意迎娶自己的消息後,她可是開心了好幾天都睡不著覺。

只是,她知道,曹圭賢對她並不是真心的。

但她無所謂,在這世代裡,有誰不是人偶,她只要僅僅得到一個自己想要的就足夠了。

「妳們慢聊,我先走一步。」曹圭賢站起身,淡淡地說了一句後就離開,只留下還未來得及消化他的話,而錯愕的未婚妻一幫人

 

 

來到最熟悉的地方,曹圭賢習慣性地走到李晟敏的病房,推開房門,就看到東海手拿著滿是鮮紅的布條蓋住李晟敏的嘴,而李晟敏一臉痛苦的不斷嘔著鮮血,看到這一幕,曹圭賢驚慌的跑到李晟敏身邊,扯過床頭櫃上的乾淨布條換掉東海手上的,推開東海,曹圭賢緊緊抱著李晟敏,直到他不再嘔出血。

「圭圭賢」微瞇著雙眼,看著的近在咫尺的臉龐,緊皺著眉頭,擔憂的模樣,讓李晟敏不捨「我沒事

「都吐血了!還沒事!」曹圭賢心還慌著,聲音不自覺地大聲

「沒事過一陣子就好了,這只是

「夠了!別再說了,快休息。」輕輕放下李晟敏,讓他平躺在床上,曹圭賢緊握著李晟敏細白的小手,頭低著,似是在禱告

而在一旁全程觀看著的東海,此時已經淚流滿面,看著臉色早已蒼白,卻還是微笑的看著曹圭賢的李晟敏,他只希望老天爺不要把他這麼好的哥哥帶走,或許曹圭賢想辦法治好李晟敏的病。

「曹少爺晟敏哥他

「東海」打斷東海的話,李晟敏溫柔的阻止他說出真相「幫我取些水來,好嗎?」

東海帶淚的雙眼瞪大的看著李晟敏,只見他依然微微一笑,然後搖搖頭,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難過,東海咬著下唇跑出病房。

等到東海離開病房,李晟敏抬起些微無力的手臂摸著曹圭賢的頭,而曹圭賢抬頭看向床上的人。

「圭賢,你知道嗎?東海終於可以上台了。」李晟敏打從心底開心的說著,笑容也不自覺地更加燦爛

「他只是頂替你而已。」

「不,劇團的當家花旦將會變成東海,我只能退居幕後了。」說著,李晟敏閉上雙眼回憶「想當初他還是個只會哭的小娃呢,如今終於可以上台了,看來我教導有方。」

再次睜開眼,李晟敏開心的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但在曹圭賢心裡卻是難受得很,就算李晟敏跟東海不說,他也知道眼前的人來日不多了,雖然明白事實,但他還是不願接受。

「圭賢,能帶我去劇場看東海表演嗎?」李晟敏說完,就見到曹圭賢瞪大的雙眼,讓他忍不住笑出來「呵!眼睛瞪這麼大沒什麼,就想看看東海的表現,還有想體驗看看你是怎麼在台下看我的

李晟敏收起笑容,認真的模樣,讓曹圭賢不忍心拒絕,只好點頭答應,也在東海送水回來後,因還有事在身就先行離開病房。

「哥真的不跟曹少爺說嗎?」在曹圭賢離開後,東海倒了一杯水給李晟敏,一臉擔憂的看著床上的人

「那個人的一生都被擺佈著,我不希望他因為我這麼一個卑賤之人的病,又被受到控制,我只希望在他的一生裡,有一個屬於我跟他快樂的回憶就好了。」

李晟敏淡淡地說著,勾起的嘴角散發著幸福,聽完李晟敏的話,東海忍不住抱著李晟敏大哭,而李晟敏也只是撫摸著東海的後腦勺安撫。

 

 

 

 

終於來到東海初登場的這一天,是《孔雀膽》,愛恨分明的一齣經典戲碼,很適合東海,這是李晟敏與曹圭賢入座後,李晟敏小聲的說著的結論,而曹圭賢只是轉頭看著目光直盯舞台,眼神十足期待的李晟敏。

「原來看戲也是這麼緊張的啊。」突然,李晟敏轉頭對著曹圭賢笑著

隨後燈光昏暗了下來,二胡、鑼鼓開始演奏著,一名落落大方的青衣踏著輕巧又穩重的步伐走出場,戲開始漸漸上演。

全程,曹圭賢只注視著李晟敏,見他因為東海的小動作小表情喃喃自語著,又因為不知何種原因露出欣慰的笑容,就像個母親擔心孩子一樣的表情,讓原本最近本有些病態的臉色,多了許多色彩。

結束後,周圍的觀眾紛紛開始離席,只有曹圭賢跟李晟敏坐在原位,看到李晟敏低著頭,曹圭賢趕緊詢問他的狀況。

「怎麼了?還好嗎?」

「嗯!沒事,只是太感動了。」查覺到曹圭賢緊張的語氣,李晟敏馬上抬起頭,又是一個熟悉的笑容

「我們回去吧。」牽起李晟敏的手,曹圭賢打算將人送回醫院時,卻被李晟敏鬆開了手

「圭賢,你先走吧,我先在這裡跟大家聚一會。」

聽到李晟敏的要求,正當曹圭賢要開口時,只脫下戲服,臉妝還未卸掉的東海突然出現撲向李晟敏,隨後,劇團一些人也開始陸續圍繞在李晟敏身邊,見到許久未見的團員,李晟敏的神色頓時好了起來,表情愉快的與周圍的人談天著,看到這一幕,曹圭賢稍稍放下心來離開。

而看著曹圭賢離開的東海,趁著沒人注意追上前去,出了劇場,正當曹圭賢要上車時,東海喊住他。

「曹少爺!」

聽到喊叫,曹圭賢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東海,只見他氣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未卸下的妝容,讓本來臉蛋就清秀的東海,看起來更加可人。

「請你請你要一直看下去!會留下些什麼的!會一直在你心中迴盪著的!」說完,東海又奔跑回劇場,完全沒讓曹圭賢有回話的機會

是嘛一直看下去,就會一直留在心中嗎?所以又有自己深愛的人要離開自己了嗎?

原本以為緊緊握住的東西,卻在這寒冬之中,漸漸流逝而去,僅剩的是,濃厚的遺憾。

 

 

 

 

春去冬來,在春光明媚的一天,一處莊嚴的教堂裡,正舉辦著一場罕見的西式婚禮,穿著白色婚紗捧著花束的美麗新娘,臉上掛著幸福洋溢的笑容,在父親將自己的手交給另外一個男人時,新娘的眼角閃著細微的淚光,只是男人不像一般結婚的新朗,面無表情的看不出他的情緒,男人的心思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不知情的觀禮群眾們,看著如此美好的景象無一不拍手慶賀,直至儀式結束,才開始所謂的用餐,但美味的餐點只是裝飾用的,來參加婚禮的人們,各個是政商名流,在這之間沒有食物的交流,只有利益之間的往來。

身為新郎的男人,對這此一景象嗤之以鼻,連個寒暄的話語都沒有,直接離開了會場,這看似我行我素的舉動,看在曹圭賢的父親眼裡是他最後的掙扎。

進到所謂的新婚房,曹圭賢換下婚宴西裝,打算換套衣服去醫院時,因為打開的房門而停下了動作,曹圭賢看向房門,是父親。

「要去醫院嗎?」主動的提問,此時父親的眼神不像過往冷然,反而有說不出的情緒在裡頭

看了父親一眼,曹圭賢點點頭,穿上另外一件西裝外套,打算離開房間時,卻因為父親的一句話,停下腳步。

「李晟敏已經不在了。」

一句話,將曹圭賢多年來不變的情緒點燃了,他轉過身,一拳揍向從小到大遵從的父親。

「你做了什麼!你憑什麼!你懂什麼!這樣還不夠嗎?我像個小丑一樣的被你擺佈,如今我要真心愛一個人都不行嘛!」像是發洩多年的不滿,曹圭賢嘶吼著

而曹圭賢的父親似乎對兒子的失控見怪不怪,也不生氣自己的親生兒子剛才對自己揮拳相向,理了理儀容後嘆口氣。

「我只給他們金錢資助,其他的,我什麼都沒做。」轉過身,曹圭賢的父親在離開前留下一句淡淡的話語「這應該是我唯一為你做的最對的事吧

聽完父親的話,曹圭賢呆愣住,金錢資助?那個視事業為重的父親?曹圭賢輕蔑的笑了,怎麼可能?他做對了什麼?那他又為李晟敏做了什麼?

霎時之間,曹圭賢明白了一些事,原來他愛錯了方式,一直以為緊緊抓住那僅剩的希望,就能到一輩子,原來他錯了。

 

 

不知何時下雨了,但曹圭賢一點都不在意,只是不停地奔跑,直到到達目的地,推開大門,原以為劇團正在排練,卻不見任何人,只有聽到細微的啜泣聲。

「晟敏?」顫抖著嘴,叫著最愛的人的名

「曹少爺?」不料,卻是一道更青澀稚嫩的嗓音

是東海,正躲在舞台的角落哭泣,但看到曹圭賢後,趕緊擦乾淚水,跑到曹圭賢面前,原以為東海會說些什麼,只見他欲言又止的。

「晟敏呢?」直接的問題,讓東海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曹圭賢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待他的答案

「不在了晟敏哥不在了」哽咽的說著,東海最後還是崩潰的大哭

看到東海哭得不能自己的模樣,與李晟敏相似的臉龐,讓曹圭賢鬼使神差的抱住眼前瘦小的人兒,在沒人看得到的角度,無聲的流淚著,內心深處痛得快撕裂成碎般。

之後,曹圭賢慢慢去了解所有一切,李晟敏的病因不如他所了解的那樣,是血癌,治癒的機率十分微小,是李晟敏要東海不要說出自己病情惡化的情況,還有李晟敏的願望,所有的一切都說明著,李晟敏多為自己著想,他到底為李晟敏做過什麼?越想,曹圭賢就越覺得自己其實才是那個自私的人。

「曹少爺,你對晟敏哥的一生來說是不可或缺的,我說過晟敏哥有過因為你,而發自內心笑著的時候吧,我沒說謊喔,因為你愛晟敏哥,所以才讓晟敏哥有了不一樣的人生。」

東海像是安撫,又像是在轉述,曹圭賢漸漸回想李晟敏在自己面前總是露出美好的笑容,所以他對李晟敏而言,也是不一樣的存在嗎?

「東海你說過,一直看下去,就會看到被留下的東西對吧?」思緒一時豁然貫通,看向東海,他突然明白東海之前說過的話

「咦?嗯,是的。」

「那你就是晟敏留下的」曹圭賢喃喃自語著,想起李晟敏總是掛念著東海

既然李晟敏不在了,那就換他守護吧。

從此之後,劇團因為有曹圭賢的資金贊助後,讓陳團長不敢再對東海惡言相向,或是手腳上的越矩,連掌管劇團的實權也間接落在曹圭賢手裡。

 

 

 

 

在李晟敏離開後的第二年,某一天,曹圭賢跟妻子結束一場飯局後,一起坐車回宅邸的路上,曹圭賢沿途盯著車窗外,而他的妻子也習慣他這樣,結婚近兩年來,她一直都知道曹圭賢心裡沒有她,性格雖然冷淡,但還算是個盡責的丈夫。

「停車。」曹圭賢突然要司機停車

就在車子停下的同一時間,曹圭賢馬上下了車,妻子見狀也跟著下車,帶著疑惑跟在曹圭賢身後,等到她定睛一看,雙眼不禁睜大,也感嘆著接近市區的近郊竟有這樣的美景。

是一望無際的花海,在春末的時節裡,各種花朵爭相齊放,這是曹圭賢跟李晟敏曾經到過的花海,曹圭賢默不作聲地走進花海,在一處蹲了下來,看著淡紫的小花苞在風中搖曳,似乎在對曹圭賢打招呼,曹圭賢看著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咦?這季節怎麼會有石蒜花?」妻子的聲音喚回曹圭賢的思緒

曹圭賢站起身妻子的視線方向看去,不遠處有一小片艷紅的花瓣隨著微風搖擺著,突然一陣子強風吹來,曹圭賢下意識地閉上眼,等到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頓時瞪大了雙眼。

石蒜花叢中,站著一個清瘦的身影,對著自己露出甜美的笑容,雙唇一張一闔著,最後那抹虛無的身影隨著風消逝而去,望著石蒜花,曹圭賢的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眶流下。

他知道,李晟敏一直在自己心中,他會在臨終的那日,回到他的身邊。

 

〝在彼岸的盡頭,等你一輩子。〞

 

 

你說你把握不住愛情,卻在我心中留下抹滅不掉的愛,在彼此的人生,留下永遠的春天。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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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爆字數啊!!

但也慶幸結束了!

這次真的是自討苦吃! 

又是戲曲又是民初(雖然不明顯就是了)

雖然有些情節沒有掌控得很好的...

但還是寫得很過癮啦!! XDD

 

再次謝謝點文的親喔!! 希望妳會喜歡! XD

 

下次開放點文的時間......再讓我想想吧! 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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